冰水

时间轴大概是黑时期宰叛变前四五个月,没有补外传我也很绝望啊……

“情报员?”中原中也抱臂侧靠在吧台边,他的右腿微曲,搭在左腿上,扬起下巴的样子高傲得动人。他拿鼻尖和上唇对着在他跟前站得笔直的人,湛蓝的瞳孔像一面水镜,映着吧台昏黄的灯光,映着红红绿绿的鸡尾酒,但没有映着坂口安吾——那位情报员。

“是的,我是港口黑手党的新人情报员,名叫坂口安吾。”坂口安吾微微仰起脸,灯光打在他的圆形镜片上,反射出模糊不清的光芒,他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表情,好让对方不要轻易地看出眼中的不满——这也算是给中原中也的傲慢的回礼。

“对我有意见?”中原中也哼了一声,他看惯了别人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样子,这个叫坂口安吾的家伙倒是很有意思。他斜眼看着情报员挺得笔直的背,然后慵懒地交换了左右腿的位置,脸上的傲慢与不屑一览无遗。

“不敢。”坂口安吾忽然有些莫不准自己是否惹怒了这位组织里的人物,初次见面就结下梁子的话实在不利于日后的行动,同样的,他也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低头。身为国家公务员的智慧与骄傲呢?坂口安吾。他这么问自己,然后态度谦和气焰不减地回答中原中也的问题。

“其实吧,”中原中也突然用了一种同朋友谈天的语气,“我很多时候不理解Boss的做法。”他看了一眼坂口安吾,继续说下去,“组织里为什么要有文职呢?那些人,除了整理文书工作,根本就是吃白饭的,还要拨出一大批人手来保护。我现在,可是手头很紧呢。”

“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坂口安吾皱眉道。这和了解到的情报不一样,中原中也,对港口黑手党应该是绝对的忠心,还是说,顶层猜测到了他的身份,故意让中原中也来试探?

况且你也不是普通的成员吧。他暗自腹诽。

“哦?”中原中也微笑起来,他要了一杯冰水,无厘头地继续下去,“况且啊,很多文职做的事,我们也能做。我想不通这点。这大概就是Boss能成为Boss,而我只是个成员的原因吧。所以,你的出现是为了什么?”他拿吸管搅动玻璃杯中的冰块,“是像这些冰渣一样,消融掉?还是换一种说法,融于我们呢?”

坂口安吾感到一阵重压,像是一双极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肩膀。他几乎要站不稳,可是四面都有压力,将他碾在中间,让他不倒。他试着开口说话,喉咙里却挤不出一个音节,他的额头渗出一点汗,依旧站得笔直——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。

“安吾君,如果我是你的话,这种时候就会表明自己的忠心。你为什么不说话呢?”中原中也背对着坂口安吾坐下来,手里搅动的动作并不停下,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了一半,水汽在杯壁上凝成水珠又滑落下来,聚成一小摊——就像坂口安吾的汗。

“要是在冰化光之前你还是无话可说,我就默认你选择了第一种答案然后杀掉你怎么样?”中原中也没有回头,他把玻璃杯举起来,好让坂口安吾看见里面的冰块,随后把杯子砸在吧台上,落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,“你还有多久呢?我能等你多久,安吾君?”

这就像被人用武器抵住要害一样,心中的答案分明就在嘴边,可是怎么也说不出。坂口安吾出了更多汗,他的衬衫有些湿了,可是除了神经质地盯着玻璃杯里的冰,祈祷它化得慢一些,他什么也做不到。他试着出声,他想说“我选择第二项”,情况却不因此改变。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条关于中原中也的情报,年龄、职位、爱好、能力、搭档……不,等等,往前,也许是?坂口安吾抿了抿嘴角,努力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很不幸,时间到了。”中原中也又拿起那根吸管,搅了搅那杯冰水,“一点冰渣子都没有了。”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满意,“那么按照游戏规则,我来换种玩法。哈,别露出那种吃了苍蝇的表情,随心所欲才是一个黑手党成员最应该追求的。”

坂口安吾感到更强的压力笼住他,他反而平静下来,他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。中原中也从高脚凳上站起来,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西装大衣,他说:“我尤其欣赏两类人,一、能打,不过你似乎不是。二、有骨气,这点你倒是挺符合的。身为情报员,应该早就做好了被敌人抓住然后严刑拷打折磨致死的觉悟吧,现在展示给我看看吧,安吾。”

中原中也拉紧了手套,他右手握拳再松开,皮革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。他将拳头向身后拉去,又突然放下了,“说实话,你的表现挺让我满意的。”他扳着坂口安吾的下巴,像是吻上去。这时候,镜片再也藏不住情报员先生的想法——他已经紧张到不行了。

糟糕极了啊,他想。事态已经完全超出预料了。

“真有意思,你又让我产生了新的想法。”中原中也转动手腕改为捏住坂口安吾的下巴,他盯着情报员的眼睛,湛蓝的眼里映出对方狼狈又倔强的模样,“不如这样吧,要是这一拳下去你没死,你就可以活下去。”

“……”情报更新过快让坂口安吾的大脑一阵死机,他只是收紧下颌一言不发,就像中原中也说的那样——他早就做好觉悟了。

中原中也松了手,他活动的时候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拉紧皮手套前,中原中也摘掉了坂口安吾的眼镜,说:“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异能力是什么了吧。”

是什么逼得他腿肚子打颤?是什么逼得他开不了口?是什么逼得他忍受来自前后左右的强压?

他在赴约前就该想透了。

中原中也猛的把胳膊向后拉到极致,出拳的瞬间坂口安吾甚至能听到呼呼的风声。

那个玻璃杯倒了,从吧台上落下来碎成一片。

中原中也的拳头稳稳地对准坂口安吾的眉心,扫过的拳风掀起了情报员先生的额发。中原中也屈起食指,用力弹了一下坂口安吾的额头。

坂口安吾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被称作事实的发生,他瞪着眼睛看着中原中也拎起大衣,然后反手披在肩上,头也不回得向门外走去。

“恭喜了,”中原中也挥了挥手,他打了个响指,无形的压迫也随之消失。坂口安吾膝盖一软,跌坐在地上。他听到中原中也说:“下次再见,安吾。”

坂口安吾坐在地上,他戴上中原中也给他放进上衣外兜的眼镜,盯着混着玻璃碎片的冰水,苦笑道:“惨败啊。”

fin

 

送给我的暖儿 @蜉蝣生死 的生贺!私心超多!希望喜欢!悄咪咪这个时间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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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庾

所以热爱熄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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